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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夜合花(外三篇)

时间:2022-12-31 16:20:04 来源:网友投稿

想想那样的情景:月光下的女妖破浪前行……

——无名诗人

在这个故事的开始,“我”将以一个没有面目的人的身份出现。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或由于某种原因,我(背负着某种使命)来到了暗沙之岛(如果聪明的人能在一开始便猜出我此行的目的,那么你不是魔鬼便是先知)。

这座岛荒凉空旷,乱石嶙峋,突兀于一片宝蓝色的海水之上,如一只丑陋而怪诞的巨兽的头。岛的东部散居着一些居民。据说是很久以前一些大陆流民顺着激流飘落于此,遂于此定居,以打鱼和猎捕海豹为生。世代相传。时间便在如此中流去了许多年。

岛上有两点与众不同。其一是环岛的那一长片一长片黑色的沙滩——阳光的照耀会使其焕发出如宝石般缤纷绚丽的色泽——沿着白色的岩石延绵而出,直伸入明蓝的海水中。当舒缓的海浪渐序推上平坦的沙岸时,在阳光的直射下绮丽的颜色便会发生一种奇妙的变幻:蓝色的海水转而为一种紫蓝的黛绿,荧荧的波光浮动或折射着瞬息的华光流彩。

其二便是自远古世代便栖息于此的一种古老生物:海蜥蜴。此种生物仅为该岛独有,在世界的其他地区均已绝迹。这些遍体黢黑的生物在日出以后便成群盘踞于高陡的岩石之上,在阳光烘暖身上的血液之后便纷纷爬入水中,在岩石间穿梭逡巡,灵动地攫取水藻与浮游生物。这些亿万年前的生物模样凶狠狰狞,浑身布满坚硬的鳞甲;头部酷似半龙半蛇,却于顶部耸立着一簇冠状物;趾甲呈钩状利于在岩石间爬行。当它们聚在一起晒太阳时会安详地半眯着眼睛,这更予人一种惊悚怪异之感。而一些年老蜥蜴的头部已长出了斑斑黯绿的青苔,加之豁开的厚厚嘴唇间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午夜梦回惊觉的魂魄,又似人面狮身像那著名的微笑,予人一种无以复加的寒意。难怪当地人称之为“黑暗恶魔”。

每年三月,当深冬的寒流向北褪去而第一股南下的暖流来临之际,发情的母蜥蜴便凭着先赐的本能沿着祖先走过的无数次的道路登上海拔三千米的火山谷——那将耗去它们二十八天的时间——而在此期间它们不吃亦不喝,单凭着体内积蓄的能量与坚强的意志才可到达那最高之处,唯有最顽强的母蜥蜴方能成为这场长征的胜利者。到达火山口的母蜥蜴经过一场不可避免的混战与撕杀后各占据住自己拼尽全力夺得的地盘,它们用利爪拨开温暖的火山灰产下后代后离去。再经过二十八天,小蜥蜴即陆续破壳而出。这些小家伙天生行动敏捷,它们不仅将独自艰难地攀越三千米长途——它们同它们的母亲一样不吃不喝,仅凭贮存于体内的与生俱来的胎盘中的养分而活——而且,它们将面对三种敌人:鹰、蛇与狐狸。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它们都毫无反击之力。这些猎袭者守候在必经之处虎视眈眈,静心等候着每年一度的丰盛大餐。于是,在三千米的危险之途中便展开着一场追逐与躲藏的残酷游戏,而这是一场并不对等的游戏。鹰,蛇,狐狸输掉的不过是一顿美餐,但对初生的小蜥蜴而言那将是自身的生命。这场游戏已延续了许多年,而它还将长久地延续下去。只有最聪敏、最强壮的小蜥蜴才会成为这场游戏的幸存者。当它们终于抵达海岸后,它们效法它们的先辈跳入水中,但险恶的海水则会无情地将它们拍击至岩石上撞得粉身碎骨。

我曾经在高地上长久地观察过这些不可思议的生物。那些海鸟,有着坚硬长喙、雪白羽毛和蓝色脚蹼的鲣鸟在海面上乱纷纷地飞翔,远远望去如飘行于水面上却又始终不曾掉落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羽毛。不时地,在瞅准一个时机后,先后如自杀般笔直地坠入水中,一个,又一个,如骤然委顿下去的喷泉,接连不断。这种拥抱死亡的姿态令我深深着迷。

每年夏季,都会有一些不喜热闹的游客到这座岑寂的岛上度假。即便如此,这座岛上唯一的一家旅馆也总是空着。在有阳光的下午,我总是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阳台上,在斑斓摇曳的树影里慢慢啜完一瓶当地产的“风之翼”:一种由苹果、柠檬及其他诸种不知名配方酿造的酒精,有着极其诱人的鲜艳的翠绿色。四下里一片阒寂。偶尔,会有断续的鸟啼从不可透视的密林深处传来。有时,我会看见一个女人美丽的身影从树林中走出,经过阳台下的小路向海边走去。她总是身着黑色,身后总跟着一条没尾巴的小黑狗,东张西望,好似十分快活。

一天晚上。月亮极大极圆地悬浮于墨蓝的天空。乘着月色我步出房间在幽暗的丛林间漫步。正是这种暗黑的宁静予以了我无边的慰藉。有一刹那,我只希望这种安宁能一直持续下去,直至世界末日。即在这时,我听见了歌声。

虚幻。飘缈。时断时续。如游行于枝叶间轻滑的雾霭。有一会儿,又似婴孩的啼哭。无从捉摸。在这样的夜晚乍闻如此的歌声,无不令人毛骨悚然。

我循着来路往回走。那歌声一直尾随于后。我并不害怕什么,但在那一刻,我确实感到了恐惧。

回到旅馆后我向值班的服务员询问。“啊!”头发斑白的服务员说道,“那是常有的事了。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出现这种声音,没人知道它从哪儿来,是谁会发出这种声音。”

“总有些说法吧?”

有一刹那,服务员的脸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别管它,它伤害不了你。”

至此又过去了几天。一天我在老地方用望远镜观察海蜥蜴时,一条呜呜叫的小黑狗凑过来并徘徊在我脚下。它抬起尖尖的下颌,用一双宁静、哀怨而又善解人意的眼睛望着我。它那不断晃动的光秃秃的臀部使我明白了它的主人是谁。

我把这小家伙带回旅馆并向服务员打听其主人的住处。服务员将半个身子探出柜台,用右手食指指向西边:“喏,就在那片峭壁上,那座灯塔状的房子。”接着,他看着我,无不关切地问道:“你要给她送去吗?那可是个古怪的女人。”

“古怪?”

“是的。她是很久以前到的这儿。一个人住着。平时也不跟人交往。”停顿。“她身上有种东西令人害怕。我们都说她是个疯子。”

说实话,这使我的好奇心愈发得浓烈了。仗着胆子大,又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决定去探访这位女人。

我抱着小狗在崎岖的岩石间左蹦右跳,费尽周折才来到那座灯塔下。我用力敲了几下门,房门紧闭,没有回音。

我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黑狗“汪汪”叫了几声一颠一颠地朝向海的方向跑去。我跟了上去。远远地,我看见了那女人黑色的背影,立在一块更加高峭的白色岩石之上。由于年代久远,岩石表面已被海浪击打出大片不规则的蜂巢状孔洞,凹凸不平,看上去令人须发直立;更为奇怪的是,其中有一大片是一种近于酱紫的红色,呈螺旋状向四周泼溅开去,乍一看去,触目惊心。突然,一道不知从何而至的强光晃得我头晕目眩。一种震撼突然降临。那道背影突兀而单薄,凝聚着深深的寂寞。有一阵,我只觉得那道黑影在不断地收缩拉长,宛如一把削薄的利剑,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慢慢挨近她。她一定听见了声响,但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黑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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